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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自清代詩人(時任刑部尚書)王士禎評聊齋先生(蒲松齡)巨著《聊齋誌異》之題詩,全詩為:
姑妄言之姑聽之
豆棚瓜架雨如絲
料應厭作人間語
愛聽秋墳鬼唱時

或曰:愛聽秋墳鬼唱詩!
蒲松齡在完成聊齋定稿時,曾經將此作品向他好友王漁洋請益,王對聊齋大為讚賞,甚至打算買下此書,但蒲執意不肯因而作罷。不過,王仍為此書作評語,並且寫了一首奉題誌異詩:「姑忘言之妄聽之,豆棚瓜架雨如絲;料應厭作人間語,愛聽秋墳鬼唱詩。」此奉題詩不知何故只在聊齋的初版上刊印,其後印行版都未出現,作者與蒲是好友親戚,深刻了解蒲寫作的旨意,28個字就把聊齋作者的心意表達清楚,真是絕妙好詞。

《聊齋》在中國文學上的崇高地位是無庸置疑的,其中四百三十餘篇的作品,內容涵蓋說理、談情、靈異、寫實……,各種題材,創意構思靈活,數「量」豐富。古代文人好談鬼,他們對待鬼神的態度大多與孔子的敬鬼神而遠之相同,介于半信半疑之間,理性給他們的談論開拓了空間。蘇東坡因文字獄貶謫黃州,無聊之極,隨意找人聊天,有不能談者,則強之說鬼。或辭無有,則曰姑妄言之。於是聞者無不絕倒,皆盡歡而去(《避暑錄話》)。這是一種隨意的無可無不可的生活情趣,奇奇怪怪的事,姑妄言之,姑妄聽之。《聊齋志異》也是如此,時任刑部尚書的王士禛題詩雲:“姑妄言之姑聽之,豆棚瓜架雨如絲。料應厭作人間語,愛聽秋墳鬼唱詩。大意是說蒲松齡一肚皮牢騷,無處發洩,所以在豆棚瓜架之下談鬼說狐。蒲松齡馬上和了一首,謙遜地說:“志異書成共笑之,布袍蕭索鬢如絲。十年頗得黃州意,冷雨寒燈夜話時。意思是我蒲松齡與東坡一樣,也是因為無聊,才專注於此。

  可見,文人士大夫談鬼寫鬼,除了寄托自己現實情懷外,更多的是借以潤滑生活。因此他們的鬼故事中許多就是人間故事,友誼、愛情,相互提攜、冤冤相報,什麼都有。

前言
蒲松齡的《聊齋誌異》俗名《狐鬼傳》。《狐鬼傳》這個書名,乍看之下,以為它不過是「小說家談狐說鬼之書」而已。然而,仔細翻閱過後,才發現原來這是一部標誌中國文言小說高峰的奇書,它繼承了六朝志怪小說的優良傳統並吸收唐人小說的創作經驗,寫狐寫鬼、寫妖寫怪、寫花木精靈、寫神仙外道,於荒誕不經的表像下,獨闢蹊徑,深刻的反映出清初封建文化專制下嚴酷的封建社會現實,曲折的表現出作者內心萌動的民主理想。在《聊齋誌異》這個花妖狐魅、神鬼精靈薈萃的藝術天地裡,正如魯迅先生所說:「使花妖狐魅,多具人情。它顯示的是人性美、人情美,而人的本質是社會關係的總和。」因此,聊齋誌異所反映的正是封建末世的人間萬象,將讀者帶領到全新的境界,領略到神奇瑰麗、不同凡
響,從而頓覺「另長一番精神」。


正文
一、《黃英》
《黃英》寫的雖是馬子才和黃英姐弟的交誼細事,但一方面愛菊成癖,另一方面則是菊花精靈;一方雅如潔士,樂道安貧;另一方則俗同市井,仰菊致富;於是,人妖之間觸發一場耐人尋味的觀念之爭。作者寫《黃英》重在賣菊和置產的描述,我們可以將黃英姐弟視為市民階級的理想化身,而馬子才則屬於傳統知識分子的代表。馬子才是愛菊為雅癖,視菊花為雅品,視藝菊為雅事,他是一位正直耿介卻又不乏迂闊的人物,所以,當黃英姐弟提出「賣菊亦足謀生」的主張,來改變「日以口腹累知交」的現況時,馬子才大惑不解,當即以鄙夷的口吻責怪道:「僕以君為風流高士,當能安貧;今作是論,則以東籬為市井,有辱黃花矣。」誰知黃英姐弟不以為然,他們認為:「自食其力不為貧,販花為業不為俗,人固不可茍求富,然亦不必務求貧也。」雙方的這一觀念之爭,其焦點在於對待貧窮的態度,最終雙方也就不歡而散。後來,社會經驗的檢驗,證明了黃英姐弟的主張是行得通的。然而,陳舊的觀念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改變過來,馬子才處於厭其貪鄙又羨其花榮的矛盾之中,再次與黃英姐弟交往並與黃英結為伉儷。其間,儘管馬子才為維護傳統的「清德」,
寧可窮困也不願喪失男子氣慨,但黃英卻毫不讓步,再次進行了思想意識的交鋒,結果馬子才經黃英說破,自己也覺得言雅行俗的可笑,終於承認了現實。

〈註一〉黃英姐弟致富後對錢財的態度,不禁使人想到後市一位銀行家的格言:「取象於錢,外方內圓。」黃英姐弟同樣是「取象於錢」,他們有自己的品格,有菊花的高潔與芳香,這是不可改變的原則,是「內方」;他們也有適應環境,不強於人的耐心與美德,也不像牡丹那樣富於國色天香,這是他們的靈活態度,是「外圓」。有了「內方外圓」,就沒有了銅臭,而且以銅為資本,擴大花香,《黃英》之妙,妙在「只有花香,沒有銅臭」!

二、《勞山道士》
《勞山道士》內容描寫一個故家子王七學道不成,心懷取巧之意,學成穿牆之術,結果回家一試,卻頭碰堅壁,額上留下一個鴨蛋大的青包。作品開頭先點名王生是「故家子」,緊接著作者就點出它「少慕道」的心理傾向,在簡略的交代了王生上山拜師的經過後,作者便以高超的想像力與極大的篇幅凸顯了道士宴客的場面,而王生在見識到道士高明的法術後,則「歸念遂息」,原來王生之所以想學道,只不過是貪圖享樂罷了。後來,王生終於忍受不了,向道士提出離山回家的請求,當時「道士笑曰:『我固謂不能作苦,今果然。』」話雖說得婉轉,但只一「笑」,便表達了對王生的嘲諷之意,然而,王生不甘心白做苦工,竟厚著臉皮要求道士傳授穿牆之術。試問:一個本分的人,何需學穿牆之術呢?王生偷雞摸狗的不良居心便顯露了出來,可是道士居然「笑而允之」,這一「笑」強烈表達出對王生的不屑,而王生學會道術後,道士善意的警告王生「歸宜潔持,否則不
驗。」希望王生能有所領悟,但王生卻無法意會,最後得到的只有額上的大包和妻子的嘲笑而已。


〈註二〉人們評價蒲松齡的表現手法之獨到在於:把現實性情節和幻想性情節有機地結合起來,連貫在一個天衣無縫的完美藝術整體中,讓現實的真和幻想的奇兩相交匯,實現虛實相生、爭相輝映的效果,讓表現對象顯示出獨特的光彩。其實以現實情形考察,就可以這樣解釋:勞山道觀的圍牆根本不存在,王生看到的只是一種蜃景,而由於生活經驗的習慣制約,平時只從門戶出入,從未加以檢驗,老道只不過明白其中奧妙,卻不指破,故意以此教訓心術不正者而已。


三、《葉生》
《葉生》是寫一個葉姓書生受盡封建科舉制度的毒害和摧殘,精神分裂,以致生死莫辨的悲慘故事。作者把葉生放在十分現實的環境中加以刻畫,寫他「文章詞賦,冠絕當時」,科舉卻屢試不中,由於精神受到嚴重摧殘,終於支持不住,一病不起,後來一位賞識它的丁縣令邀葉生一同返回家鄉,並請葉生作為丁家子弟的塾師,他也蒙丁縣令提攜,終於中了舉人。葉生多年未了的宿願一成為現實,便喜氣洋洋,衣錦還鄉。故事就是在這樣平平淡淡的寫真中,幻想性的表面特徵照亮了全篇。這裡有兩個特別的細節:一是寫葉生回到家裡,正好碰上「妻攜箕具以出,見生,擲具駭走」;一是寫葉生「逡巡入室,見靈柩儼然,撲地而滅」。原來葉生早已死了,中舉的喜悅成了虛幻,強烈地印證了含怨而死的巨大悲哀。這虛實相生、真幻結合的筆法,讓人從真實的情景中,看到葉生和葉生一類的知識分子,為了求取功名,已經掙扎得心力交瘁,卻還執迷不務、孜孜以求,中舉成了它生命的唯一內容,生活的全部希望。

〈註三〉整個封建時代的科舉史,也就是廣大知識分子備受摧殘的血淚史,作者本身的遭遇和巨大的精神痛苦就是和這個一樣,他在《葉生》篇末的「異史氏曰」中強調:「魂從知己,竟忘死耶?聞者疑之,余深信焉。」葉生的命運,實質上是封建時代廣大知識分子的共同命運,他們永遠幻想有一個成功的機會而至死難以改變。

參、結論
當初為什麼會想探討《聊齋》這本書呢?原因是在國文課上讀了其中一篇『勞山道士』(王七),當時讀來覺得滑稽有趣,便刻不容緩的再翻一篇『劃皮』。《聊齋》裡闡述的旨意,都與「人的本性」脫不了關係。人有時不敢顯露自己真實的一面,以虛假的一面來處理事情;有時刻意的把自己黑暗的一面隱藏起來,表現出來的都是自己好的地方。也許掩飾就是人潛藏的本性。但這樣生活下去有什麼意義嗎?等到有一天你累了,狐狸尾巴自然會露出來,大家便發現原來你不是這樣的人,後果當然可想而知。把自己搞的這副狼狽模樣,值得嗎?不如坦然的面對一切,心中踏實些,即使過著不富裕的生活,心裡也可以很自在,這樣不是很好嗎?另一方面,蒲松齡提到了有些汲汲於名利或是求取更高官位的人,會擠壓同僚且完全不顧情義,會討好上司而欺壓百姓;有些利用自己的官威權力大,就橫行霸道,我行我素。這些現象在現今社會依然存在。每天看電視新聞就好像在看電影,看立法委員們精采的演技,還有一張利嘴,有時甚至上演全武行,百姓不知是該喜還是悲。作為一個,就該替人民操心,為社會大眾謀取利益,替國家的未來設想,將人民的心聲正確的傳達出來,而不是浪費國家公帑,每一分錢都是我們辛苦掙來的。看著他們打口水戰,我真想問難道你的口不會渴嗎?”在《聊齋》裡,似乎魑魅魍魎更懂得『知恩圖報』『飲水思源』。人世間的情愛也比不上人鬼的癡情。蒲松齡筆下的人物都別有一番意味,別當它只是一般的神怪小說,其實裡面寓意深遠,更發人省思。你一定會對它愛不釋手的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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